给鱼缸换水时，发现两条小红鲫鱼中的一条，不如以往那么欢腾了。仔细观察，不四处游动的时候，小小的它总有点向一侧倒，然后自己又努力将身体在水中扎稳。如此反复。
　　我动用自己仅有的一点点常识分析，这种情形应该不是得了什么疾病，而可能是保持身体平衡的鱼泡出了问题。我开始隐隐担心它。如果是得了什么鱼类常见的小毛病，倒可以买点药来治，可鱼泡坏了估计就没什么办法了。
　　在我盯着它的时候，不知是出于紧张还是因为身体不适，它总是不安的游动一下，停留一下，摇晃一下，调整一下。我有点不安，也怕这样下去它会累坏，便起身离开。面对它的痛苦，我无能为力。唯一能做的，只有祈祷和等待。
　　临睡前看它，身体已经偏向一侧了。它在水中那样可怜的飘着。发觉我在看它，马上努力摆动身体，但终究还是挺立不起来，只好作罢。不忍再看了，我黯然地爬上床。面对这样一条鲜活的小生命，我无力回天，只能等待。等待它的生命一点一点无声流淌，等待那个冰冷的时刻一步一步凶狠逼近，在最后弥留之际，将所有不舍和无奈竭力释放，直至终结。这样的情形，等待似乎都成了一种残酷的事件。但是我能做什么呢？我什么也做不了。除了无奈，还是等待。我没有观音菩萨的圣水，不拥有起死回生的能力。我只能在床上作无谓的叹息。
　　第二天从床上爬起来再看，它已经沉在水底了。身体侧弯成弓形，眼睛依然睁得大大的，似乎在控诉着它的不甘与不舍。只腮部偶尔微弱的翕动，证明生命还没有完全离它而去。我开始矛盾，是继续等待，还是该捞出扔掉，替它提前结束生命。想想，尽管体会不到它的痛楚，但也不该随意主宰它的生命期限。生命是该受到尊重的。尽管，它仅只是一条小鱼。所以，还是由它去吧。自生自灭，不再去看。